“你是说仙道？”

老神王从苏乞年的目光中，感受到一些异样，他伸手截取诸天道海内一缕仙道至高本源，纯白仙光在掌心萦绕，隐隐勾连诸道，与道合鸣，有一种霸道而缥缈的仙韵在流转。

这就是神王之境，哪怕从未参悟过仙道，甚至也是两界贯通之后，仙道方才在天界诸天道海中呈现，但只是须臾间，老神王就洞悉了仙道至高本源，轻语道：“这是在摹刻诸神权柄吗？有点意思，但似乎并不圆满，总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

苏乞年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仙道起源，那是上古末年，人族中有一支出走，开辟仙道，蜕变生命本质，朝着另一个方向进化，妄图代天行罚，自号为仙。

后来，初代仙皇映道诸天，却在近古第一纪元，被人皇燧人氏于斩仙台上炼天刀，斩初代仙皇青天于昔年北荒中域的葬仙山中。

“等等，你说斩仙台和斩仙刀？”老神王打断苏乞年，皱眉道，“这两样器物，现在还在下界吗？”

苏乞年摇头，随着近古第二纪元燧人氏的失踪，也有一说是离世，因为曾有皇陨之象，斩仙台也不知所踪，还有那口斩仙天刀，历代人族强者，都曾经找寻过，可惜都一无所获。

“你继续说。”老神王露出罕见的沉凝，乃至肃穆之色。

随即，苏乞年提及青衣少年所言，初代仙皇乃是窃道之贼，甚至续接的仙道，也不被其认可，要拨乱反正，在宇宙桑田内种下，希冀能够将之补全，但还没有圆满。

“还有吗？”老神王甚至开始催促道。

苏乞年觉察到老神王的异样，念及昔年与明轮大帝论道外之力时，其对于仙道的阐述，明轮大帝告诉他，仙道本就存世，只是不知为何，上古末年，万道有缺，所谓的仙族，不过是最早寻到了仙道传承的一群偷天之贼，这疑似流传自远古的仙道，被初代仙皇补全了那片道海，映道诸天，借此偷天之功成皇，但只能算半个道祖。

“你是说，疑似流传自远古！”老神王语气变得凝重。

苏乞年一怔，听这语气，出生于远古的老神王，并不知晓诸天内还有仙道一说。

难道是明轮大帝阐述有误，或者说，世间的传闻本就是捕风捉影，存在很多杜撰的部分，仙道或许早已存世，残缺不全，但应该是上古年间，某位未知的强者所开辟，与远古无关。

“不对！”

老神王否定了苏乞年的猜测，这一刻，这位一代神王显然触动了什么，他一身青袍微漾，眉心发光，双目中，有令苏乞年精神思感都凝滞的神光迸溅，刺穿虚无，那里溅起了时空长河的涛浪声。

此时，在苏乞年感来，老神王像是脱离了当世，整个人都在模糊，甚至隐约间，他的记忆都在模糊下去。

但所幸这种异状并未维持太久，老神王神形凝实，眸光敛去，而后深吸一口气，看向苏乞年，凝声道：“我的记忆被抹去了部分。”

“什么！”

即便已经跻身象限领域，此刻苏乞年依然禁不住失声道，因为这实在太令人惊悚了，谁能篡改一代神王的记忆，这委实无法想象。

老神王又想到了什么，沉吟道：“难道，这就是被抹去的，远古天庭黑帝一脉的传承。”

倏尔，苏乞年想到了什么，他告知老神王，青衣少年曾经也说过，抹去的记忆想要重现，需要付出代价，那是他无法预知的未来。

但苏乞年也有疑惑，老神王早知晓黑帝一脉的传承断绝，疑似被人为抹去了，难道就连神王也无法追溯源头吗？

老神王此时却复归平静，只是轻叹一口气，道：“他没有说错，抹去的记忆想要重现，代价太大。”

于此，老神王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告知苏乞年，这牵扯到了远古诸神黄昏，虽然他的记忆失落了，但却也窥见了部分真相，仙道，就是远古天庭黑帝一脉断绝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