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演戏似乎不太好啊。

明明是在认错,却非要夹杂着一点推脱之意,一点诚意都没有。

“二皇兄可知楚尚书贪污的钱财之中,有一半之多来自这几年战场将士的粮草?”晏东凰语气冷漠,“战事本就劳民伤财,消耗国库银两,而楚尚书却在将士们拼死杀敌时,暗中克扣,贪污军饷,在朝中谎报账目,简直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晏鸣脸色骤变,随即垂眸:“是为兄失误……”

“本宫原是想扶持二皇兄坐上皇位的,可二皇兄常年待在京城,却察觉不到楚尚书贪污粮草、卖官卖爵一事,真叫本宫失望。”晏东凰语气冷硬,“若二皇兄当真觉得自己失察,且自己带了鞭子过来,本宫若不罚,反而有包庇偏颇之嫌。”

晏鸣神色僵住,握着鞭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本宫现在是储君,与二皇兄有君臣之别,罚你也并非没资格。”晏东凰说着,转头吩咐,“摇光,二皇兄身份贵重,其他人动手难免折了他的身份,就由你来吧。”

“是。”凤摇光上前,接过晏鸣手里的鞭子,看向晏东凰,“殿下,应该打多少?”

晏东凰平静地看着晏鸣,“二皇兄深知楚尚书罪有多大,自己失察有多严重,你觉得应该罚多少?”

晏鸣面色青白交错,狼狈而难堪。

他没想到晏东凰竟然真的要罚他。

他是皇子,是她的兄长,她当着麾下将军的面,要鞭打他这个身份贵重的皇子?

“景王殿下。”凤摇光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恭敬而有礼,“不知罚多少合适?”

晏鸣压下眼底郁色:“打到东凰消气为止。”

晏东凰喝了口茶:“既然二皇兄这么说了,就动手吧。本宫对楚尚书贪污军饷一事感到寒心,对二皇兄失察一事更是失望。若不罚,着实难消我心头之怒。”

那凤摇光就不客气了。

虽然鞭打皇子是犯上,但谁叫景王主动送上去让人打呢?

而且君臣有别,储君惩罚一下失察的皇子,确实也说得过去。

何况青鸾军都包围了皇宫。

长公主如今距离登基只差一步之遥。

她心里不痛快,自然要发泄才行。

凤摇光抡起鞭子,正要打下去,却见晏鸣身上穿着厚厚的披风,动作微顿:“景王殿下身上的披风挺贵的,打坏了可惜,请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