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老兵油子不停点头,稚嫩少年低着头筛糠不止。
“我也曾是西军一员,算起来,咱们是袍泽。”
李桃歌微微一笑,“把土给抠出来,要不然怎么答话。”
周典抽出宁刀,在几人口中一阵划拉,动静挺大,但不曾伤到丝毫。
等到三人能说话后,李桃歌问道:“郭熙拢共派出多少斥候?”
一名最年长的西军吐完口中冻土,急着说道:“回禀大人,共计十营斥候,在碎叶城百里之内巡逻,到了夜晚或者起大雾了,会放到一百五十里左右,”
“姓郭的还挺谨慎。”
李桃歌再次问道:“城中共有多少西军?”
年长的西军吭哧片刻,为难道:“大人,小的只不过是伍长,手底下就几名兄弟,重要军情咱哪能知道?反正近两个月来,不停有别的州的兄弟赶到碎叶城,加起来怕是有十来万。”
“也是,郭熙将安西的精锐都撤回到碎叶城,每个州府都虚报瞒报,估计他也数不清有多少人马。”
李桃歌笑道:“四十万西军,有多少愿意跟随郭熙叛国的?又有多少不满他的所作所为?”
“这……”
老兵油子苦笑道:“大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国不国的,咱不懂,谁给咱饭吃,咱就跟着谁干,反正没其它手艺,只能靠这个养家糊口。您也知道,郭熙就是西北的天王老子,他的军令谁敢不听?一人死了算是干净,弄不好要抄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