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义屏退了婢女,醉眼朦胧盯着银票,低声道:“贤侄,咱们关起门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故意放缓行军速度,为的就是李相。”
李桃歌疑惑道:“为了我爹?”
柴子义意味深长笑道:“杜相若遭遇不测,中书省尚书省皆在李相手中,到了那时,可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李桃歌神色一凛,“世叔,您多虑了,我爹为人堂堂正正,最希望杜相活着回京。”
柴子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一意孤行,贤侄,你想早日抵达固州?”
李桃歌急迫道:“越快越好。”
柴子义摇晃站起身,猛然推开房门,大声喊道:“传令,大军开拔!”
柴子义一声令下,督战大军火速北上,无视沿途设宴款待的地方官,没多久便来到多渤草原。
柴子义年纪大了,又是身体孱弱的文官,几日强行军下来,面呈疲态,长吁短叹,命令大军放慢速度,对李桃歌说道:“贤侄,世叔这辈子没骑过这么久的马,大腿两侧像是用烙铁煎,一把骨头快要颠散架了,能不能慢点?缓口气再走。”
李桃歌不好意思催促,建议道:“前方有处高坡,适合大军在背风处驻扎,咱在那里喝口酒,去去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