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长槊刺入咽喉,鲜血灌注口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红甲将领重新遮住面部,将槊尖在洁白雪中擦拭,催动骏马,再度发起冲锋。
半个时辰的功夫,四千重骑,将几万大军冲的七零八落,后面的神刀营和神枪营压根没有机会开荤。
远处观战的李桃歌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镇魂关有四千重骑,蛮子岂敢来犯?!
小骆驼,余瞎子,隆校尉,薛四,锐字营的袍泽,他们不用战死沙场。
孟叔不用冒死跑到西府报信。
百里大叔不用帮自己出头,小江南也不会离开镇魂关。
关内百姓不会惨遭屠戮。
归根结底,是自己太弱。
之前心如止水的少年攥着黄泉枪,头一次对权势和力量充满渴望。
白发苍苍的母亲抱着儿子尸体号啕大哭,妻子守着丈夫尸体满脸麻木,年幼的子女跪倒在父亲尸体旁边不知所措,城里一片哀凉环绕。
这一战,镇月大营战死一万五千余人,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庆幸的是百姓并未遭到屠戮,倘若燕云十八骑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张燕云负手走在街中,常年在边疆率军厮杀,破城后的惨状见得多了,于是神色较为淡漠,轻声说道:“镇魂关为何要选在平地所建?一无险要可守,二无城池可依,三无大军驻扎,只要围困半年,断了水源粮食,城关不攻自破,难道只为了占领这千里荒漠,延伸大宁国土?”
旁边的李桃歌摇头道:“我才来了几个月,不清楚。”
张燕云玩味笑道:“替父流放镇魂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