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日贤王自始至终面向镇魂关大门,喝了口雅号邀兰的葡萄美酒,轻声道:“记得有首诗写到,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我这贵客亲自捧酒前来,主人竟然闭门谢客,乌寅先生,你说大宁该不该罚。”
左日贤王旁边,站着一位凶神恶煞般的老者,又瘦又高,形同骷髅,自唇下到额头,有十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不同于骠月普遍黄瞳,他双目呈红褐色,宛如时时在滴血,透着一股诡异。
乌寅先生轻声道:“少条失教,当罚,罚西疆千里土地,大王意下如何?”
声线又细又柔,跟女子相近。
左日贤王开怀笑道:“咱们肯,大宁的圣人不肯,东进千里,已然到了安西都护府,那里作为要塞,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倘若杀入西府,再踏平保宁都护府,永宁城,可就不远了。”
乌寅先生嘴角勾起,浮现出阴森笑容,“大王几句话,踏平了大宁三千多里疆土,真要打过去,不知要死多少骠月子民。”
左日贤王平静道:“为国战死疆场,是骠月子民天大殊荣,无惧无畏,咱们的铁骑才能所向披靡。乌寅先生,你常年伴随皇帝陛下左右,才踏足疆场不久,不知我骠月子民何其骁勇。”
乌寅先生笑道:“老夫年轻时,也是军中勇士,当年跟随大军征战,荡平镇魂关如探囊取物,远不如现在这么费力。”
左日贤王斜着扫了他一眼,将玛瑙酒杯捏碎后丢入雪地,微笑道:“乌寅先生是质疑本王无能?十万大军,竟然打不下镇魂关?”
活了两甲子的老人低下头,毕恭毕敬说道:“不敢。”
左日贤王轻声道:“听说百年前大军东进,堪称骠月立国以来兵马最为雄壮之时,荡平镇魂关,马踏安西都护府,一路势如破竹,可到了两剑山,四十万大军竟然遭遇重创,先皇驾崩,两名谪仙人归天,数百名高手命丧黄泉,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