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云湘呼吸一滞,唇瓣也在发抖。
陆钧山一看这小妇脸白得不成样,心里又软了几分,懊悔了方才脱口而出的那话,却碍于男儿尊严不好把才脱出口的话收回,只绷着一张俊脸声音道:“便是字面意思,爷的的人查到的线索便是宋文弟弟玩死的人就是你弟弟戚怀信,旁的线索没有。”
说完他便见这小妇坐在床上都摇摇欲坠要倒下的模样,忙又伸手去揽,却被她狠狠用力推开,听她发着抖,声音没力气般地轻:“所以……所以你一直在骗我,西北也根本没有我弟弟。”
云湘想到自己离开扬州直奔西北的原因,恍惚间竟是觉得自己被人愚耍了一番又落入他掌心,本还想着他救命之恩,他要娶她为妻,便当报恩,忍上一忍,过些时日他对自己失了兴趣,再是想办法 脱身。
如今他却告诉她,自己折腾出的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她就孤身一个人,又这样被禁锢着,云湘忽然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陆钧山默然,不顾她挣扎将她搂抱在怀里,他这辈子还从未和人道过歉,陆家大郎儿时调皮爱顽野性难驯,长大后更是放荡不羁,做了错事也是咬牙挨着板子的,不肯嘴上服软,这会儿东窗事发,自然也是紧抿了唇。
但他瞧着这小妇失了气力一般恍恍惚惚,仿佛生无可恋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气恼,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瞧着这小妇瞪着他时绝望、愤怒、谴责的目光,一时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骄傲与自尊令他有些话便脱口而出:“你弟弟一事发生在你与相识之前, 他如何下场,又与爷何干?爷不过是担心你会伤心便瞒了你些时日罢了……死了便是死了,何须做出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样,自你被卖给林婉月那瞬起,便与你弟弟没有关系了,如今你头上有爷,日后爷是你的天,你的夫,何须再去想你那弟弟!莫要再摆出这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你是爷的人,自是什么都以爷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