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当我帐下的奴仆吧。”
“对不起,军营中每个随军仆从都有特定的编位,下奴不敢随意改动。”
上官舒听后,觉得扼腕,但也没说什么。
一来二去她就把司无痕这个人给忘了。
直到——
“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一名士兵被打死了。”
上官舒这天刚准备休息,就听见有人来报告。
这事不久就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
被打死的是一个行为不轨的士兵,而打人的人竟然是司衣帐的仆从。
原来这名仆从想要胁迫这名仆从就范,但没想到竟然踢到铁板,人家会两招防身的功夫,于是她就这么被打死了。
上官舒来到大帐后一看,那名仆从居然是司无痕。
只见他满身狼狈跪在将军面前,嘴角还带着血丝,脸上残留着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见到上官舒驾临,将军客气得让出了主坐。
“这点小事,怎么劳驾监军大人亲自审问呢。”将军一脸惭愧地说。
上官舒没有管其他人是副什么样的表情,她径直走到司无痕面前,用手里的马鞭抬起他微微肿高的脸:“她想对你意图不轨?”
司无痕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动作作为一个女人对男人来做,显得有些暧昧。周围的人觉得上官舒显然是对他的美貌有所心动,才特地赶来为他说话。
所以甚至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这两人有私情。
但身在其中的上官舒却浑然不觉。
“现在死无对证,这贱奴想怎么说都可以。”将军却不以为然。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句句属实,请将军明鉴。”这时,一直不开口的司无痕终于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将军大概以为他是有了撑腰的,所以敢向自己顶嘴,顿时火冒三丈。
“谁允许你这个贱奴说话的,接着掌嘴。”
“等一下。”上官舒抬了抬手。
“是不是真的,问一问有无目击证人就行。”因道:“昨天夜里值班的是谁?”
“回监军大人,是小的。昨天俺当班,的确听到有喊叫的声音。”
一名瘦小的士兵弱弱地站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平时没少被其他士兵欺负,所以特别同情这名被欺负的下奴,所以他并没有说假话。
“这就是了,如果他们私下苟合,岂有喊叫之理。”
将军吃了一瘪,不好发作,只得道:“既是如此,你且回去休息,不要到盥洗营当班了,去喂马吧。”
……
司无痕虽然捡了一条命,但却被罚到马厩去养马了。
除了喂马,还要给他们扫粪,清洗马厩,整理饲料,这些活计又粗重又肮脏,一般都是给上了年纪的奴隶来做。
这次给司无痕,显然是将军对他不爽,故意罚他的。
夜晚,上官舒视察时从马厩经过,正见他在投放夜草。
他清瘦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孤独单薄,像是落了单的小兽,明明他是受害之人,却还要被处罚,普天之下竟有这样的事。
上官舒这一次来当监军,方才切实感受到贫苦下层的难处。
“你还没吃饭吧?”她料定那些幸灾乐祸的女人不肯按时给他吃饭的。
司无痕本在专心饲喂草料,突然背后响起一道女声,顿时惊觉一颤。
他回过头来,上官舒那身鲜亮艳红的棉绒斗篷赫然呈于眼前,头上用金丝累凤作成束冠,额前一条金色抹额前宽后窄系于脑后,肌肤如雪域凝脂,十分雍容华贵。
再看看自己一身灰黑麻布衣,膝盖上两个碗大的破洞,手指如枯槁鸡爪。
他忙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尽力将手上的灰尘拍落,悄声说了一句给监军大人请安的话,然后就拘谨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