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采歌在二楼的会客室里与人交谈时,豪宅的其他地方,派对仍在继续。
科利迪奥举办这个派对,只是一种惯例,因为他刚刚赢得了人生的第二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杯。
按照惯例,他有义务举办一次派对,来进行庆祝。
但其实在派对上,他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所以在简单地讲了几句话后,他就不再控制派对的进程。
而是让宾客们随意地进行社交、交友,或者如果有人干柴烈火,他也提供房间。
派对逐渐变得无序和混乱,有人呢喝醉了开始撒泼,大喊大叫;有人吐了一地,腥臭逼人;有人发生争执,甚至挥动老拳;有人躲到角落开始吸食大马,在药物的作用下笑容和举止变得怪诞……
这就是娱乐圈。
看似光鲜,但其实也不过是一群饮食男女聚在一起,并不见得高贵到哪去。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有位大明星喝醉了,跑到游泳池边拉开拉链,不顾周围许多女士的目光,摇摇晃晃地对着池水,打开水龙头,飞流直下三千尺,绝对不要惊讶于他的粗俗。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一位美女明星衣衫不整地和某位小帅哥牵着手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也绝对不要惊讶于她的放荡。
不过毕竟科利迪奥请来的人层次都不低,不是肆无忌惮的街头混混。
这些人大小也是个明星,就算玩嗨了,也多少有点分寸,不至于全无顾忌。
而且派对上也有应邀而来的媒体人。
所以派对也不至于演变得太极端,不会出现太多不堪入目的场景。
热闹的派对上,克莱尔失望地走来走去,无精打采地和熟人打招呼。
段这个碧池,竟然偷偷跑去和男朋友幽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派对上,还说是好姐妹呢!
其实本来克莱尔的心情还算不错。
就算一个人玩也可以很嗨。
但是刚才碰到了她的一个剑人前男友,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关键是还吵输了。
所以此刻她特别暴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眼睛红红得像愤怒的小母牛,撅着蹄子,像是要找个斗牛士战斗一番。
那些和她不太熟的点头朋友,看到她的表情,都莫名地觉得不妙。
本来都准备上前打招呼了,扬着的手又及时转到别的方向:“嘿,科迪/朱迪/温蒂/佩蒂,好久不见……”
克莱尔瞪着眼睛,更加郁闷了,其实她只想再找个人吵一架,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就像输了钱的赌徒,总想再来一局,连本带利赢回来。
这时,克莱尔听到有个女人说:“……他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家伙。要我说,那些所谓他写的歌,很可能都是他花钱买来的。毕竟他是亿万富翁,有钱嘛。”
克莱尔的耳朵竖了起来。
这明显是在说她的新朋友海明威!
她的警觉立刻提高,做好了战斗准备。
“谁知道呢。或许他这个亿万富翁也是吹出来的呢。毕竟他是华国人,而华国人都是小偷、强盗、女妓和谎话连篇的小丑。”
克莱尔扭头,循声望去,只见在一棵小棕榈树下,几个黑皮肤的男男女女正端着酒杯,面红耳赤地交谈着。
“嘿!”克莱尔既愤怒于她所听到的东西,又因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吵架的对象而高兴。
她快步向那棵棕榈树走去,指着他们:“你们这些人,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们是醉得不清醒了吗?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种族主义者!”
这时她认出了其中两人。
一个是脱口秀演员,阿伦史密斯,这是一个胖乎乎的黑人小伙。还有一个选秀节目出道的说唱歌手,丹尼斯赖特。
其余几个她不认识。
“哟,哟,克莱尔宝贝,”丹尼斯赖特的语气带着点醉意,“哪里有种族主义者?黑人(er)最讨厌种族主义者,额,还有华人了。”
克莱尔柳眉倒竖,一双介乎于碧绿和蔚蓝色之间的眸子此时燃烧着怒火:“哟你个头,谁允许你叫我宝贝了?你这个种族主义的杂种!你们只敢躲在别人的背后说坏话吗?”
一个克莱尔不认识的强壮黑人踏前一步,脸上肌肉绷紧,露出威胁的表情:“碧池,闭嘴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人想和你说话。”
克莱尔毫不畏惧地嚷道:“我也不想和你们说话!孬种!种族主义者!你们的妈妈应该感到羞耻,生出你们这样的混蛋!滚出这个派对!”
他们的争吵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今晚科利迪奥的豪宅涌入了过多的宾客,密度相当大,几乎是人挤人,稍不留神就会踩着别人的脚,或者和别人相撞。
所以很快他们身边就围满了人。
有人劝架,有人煽风点火,吵吵嚷嚷,简直像是菜市场被搬了过来。
阿伦史密斯打圆场说:“算了算了,别吵了。克莱尔,你先走开吧!我们喝得有点多,说话不经大脑,你就不要和我们计较了。”
克莱尔大声说:“你们欠海明威一个道歉!只要你们道歉了,我也不会和你们计较。”
“道歉?你在说什么胡话,”说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正是之前诋毁海明威的,“我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克莱尔盯着她,“你说海明威的作品都是买来的,你有证据吗?要么拿出证据,要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