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河间县等了五日,没等到景杰一行人,却等来了一个很久未见的老熟人,桃花园的园主徐华。
“这个徐华来河间府找自己做什么?”
方原看着风尘仆仆,只有满脸肥肉不减当初的徐华,愕然问,“徐园主,难道陈圆圆又走丢了,这找人都找到河间府来了?”
徐华见了他是连连点头哈腰的赔笑,“方大人,圆圆她好好的在桃花园呢!这一趟我是专程来见你,叙叙旧。”
放着偌大的桃花园生意不管,千里迢迢的来到河间府,方原信他个鬼的叙旧,不悦说,“徐老板,你送的小苑,我是由衷的谢你,我们之间不分彼此,有话直说吧!”
徐华可说是苏州青楼圈子里打滚的人物,也是受过方原恩惠,心有默契的。青楼圈子是消息传播最灵通的地方,方原对他善言相待,也是估计着将来肯定有能用上他的地方。
徐华能与方原这种即将在江南大展拳脚的贵人拉上关系,感激的连连作揖说,“其实,此行不止我一人前来,还带来了一个贵客。”
方原望了望他,单身一人,哪儿来的什么贵客?
“这个徐华不会是为了拉拢我,将陈圆圆送上门来了吧!”
方原不禁暗自揣度,讶然问道,“徐园主,贵客呢?”
徐华忙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贵客不愿上门拜见,要方大人亲自去见。”
“什么贵客,架子倒不小!”
方原稍稍一愣,还未说话,秦展已拔出了明晃晃的绣春刀,冰冷的刀锋比在徐华脖子上,厉声说,“放屁!我老大是四府巡抚,就是苏州府知府也要来拜见,什么狗玩意敢在我老大面前装大?”
徐华被他刀架在脖子上,吓得脸色苍白,连声说,“这,这,与我无关,是这个贵客说有关系到方大人安危的要紧事要来通报,我也是陪着来的啊!”
方原面色平静,却没有秦展的恼怒,心里生出了深深的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敢在他面前来装蒜?还有,什么关系到我安危的要紧事?”
他制止了秦展的粗暴,朝着惊慌失措的徐华仍是满脸的和颜悦色,“徐园主,贵客如今在哪儿呢?”
徐华忙说,“在,在驿馆外的酒肆。”
反正就是挪挪步子的事,方原也想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贵客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来装大尾巴狼的,便起身整理了锦衣说,“徐园主,带路吧!”
方原,还有随行护卫的五十个锦衣卫出了驿馆,跟着徐华到了对门的酒肆。
酒肆里是空空荡荡,除了酒肆老板、伙计,就只有一人,身着文人装束,披头散发的斜支在桌子前,不时的仰头饮着酒。
方原走近一看,这人比自己年龄要大上一些,和崇祯差不多大小,却是生得面如冠玉,举止放荡不羁间透着潇洒、从容,是个十足的中青年帅哥。
方原刚一走近,那人已举着酒杯,手指着方原面门说,“方屠子,来,和我喝一杯。”
“方屠子是什么鬼?”
方原愣了愣,还未回过神来,秦展已拔刀而上,呵斥说,“大胆!四爷我劈了你这酒癫子。”
方原也有些暗暗生怒,但要打也要探清了这人的来头和本事后再说,便强行将秦展拦了下来,面不动容的坐到了那人的桌子前,“方原何时成了方屠子,还请阁下解惑。”
那人满身的酒气,看着方原的眼神里全是讥讽,“你难道不知,方屠子的名声早传遍了扬州、苏州、松江、常州四府,都在说你吃男婴肉,喝童女的经血,还吃屎尿,哈哈哈!”
这些胡编乱造的谣言,令方原是怒上心头。
火爆脾气的秦展更是怒不可遏,怒喝说,“老大,我们去江南劈了这帮满口喷粪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