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开凤想，有时候，虽然无比讨厌沈爱兰，但有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感谢她。

比如这个时候，在她要心软或者正要心软的时候，沈爱兰就会帮她把那些影响她做决定的心软给解决掉，让她不在因此动摇，继续让所谓的心软来道德绑架自己。

“签吧，她说得对，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场面，在继续惺惺作态，不但会让场面变得难堪，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因为，弓箭一旦开弓，就没回头的可能了，人也一样，总要为自己说活的话，做的事情负责。”

杜开凤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摆在杜康年面前的协议冷冷说道。

“你看，亏你多活这几十年，竟然还没有一个小丫头片子活得通透……。”

“闭嘴！”

沈爱兰的阴阳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康年厉声发的打断了。

懂得见好就收的沈爱兰已经在杜康年底线处不断蹦跶了，如果在蹦跶下去，可能，离开这个家的就不止是杜开凤，甚至还有她。

沈爱兰极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杜开凤，撇了撇嘴，闭上了嘴，低头看起协议来。

“凤儿……爸其实很爱你的，只是……没办法，你……你不要怨爸，以后，就当没我这个父亲……。”

杜康年带着满心的愧疚，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的说道。

凤西言轻笑了一声，并不言语，只是，心中的苦涩怎么都挥之不去。

在沈爱兰的“协助”下，杜康年颤颤巍巍的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签完，就全身无力，崩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烟染黄的手掌死死的捂住脸庞，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真是太没用了，签个字而已，看你熊样，也不知道我当初是瞎了什么眼，既然嫁给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凤西言蹙了蹙眉头，把签下杜康年那份协议拿了过来，想把它折叠好放在自己包里，却怎么折叠都折叠不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双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所以才折叠不好的。

一旁的许晨曦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无比心疼的从她手中接过那协议，三下五除二的折叠好，贴心的放到她背上的书包里。

“谢谢。”

杜开凤苍白着一张脸对许晨曦说道。

然后看到还没签字的收据，眉头更加皱紧，眼神在还在嚎啕大哭的杜康年身上经过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于是快速将视线转移到还在不停咒骂的沈爱兰身上，冷冷的开口道。

“你签，签完给我，我离开。”

这些话，已经是杜开凤强撑着力气说出口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在继续支撑在这里。

听到杜开凤要让自己签这收据，沈爱兰本想出言反驳的，但听到她要离开，所以改变了主意，二话不说，拿起笔就在收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然后大手一挥，将那收据扔在杜开凤面前。

“你别太过分了？”

一直不让自己插手的许晨曦终于在沈爱兰无礼的举动下爆发了。

“过分怎么了？难道你敢打老娘？臭小子，也看看这是哪里？想要英雄救美，也要有实力再说，哼，臭丫头还挺招男人的，也不知道从哪学的狐狸手段。”

面对许晨曦的生气的话语，沈爱兰肆无忌惮的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