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义显然不能以小拧子的话回禀,他必须见到朱厚照,才能准确描述皇帝现在的情况,否则没法跟张太后交待。
恰在此时,有太监进来通禀:“拧公公,沈大人带着英国公和保国公在外求见。”
这些太监不知来的人中谁的地位更高,只知道沈溪可以在豹房自由进出,一定很有权势,以至于通报时自动把沈溪列在前面,国丈夏儒更是连名号都没留下。
小拧子道:“戴公公,两位公爷和沈大人来了,咱们是否出去迎接?”
“你去吧,咱家没心情……”说到这儿,戴义用急切的目光望着豹房一处院子,“咱家是来探望圣天子龙体是否安泰,其他都不重要。”
小拧子没勉强戴义,起身出去迎接沈溪、朱晖和张懋,等他出来后才发现不但有这三位,还有国丈夏儒,几人已在外等候好一会儿了。
“拧公公,陛下伤情如何?”
张懋没有过多废话,上前便直接问道。
小拧子道:“回公爷的话,陛下尚在诊伤中,料想无大碍。”
朱晖在一旁双手合十,一副庆幸的样子:“无大碍就好,我等还担心半晌,看来是虚惊一场,我们不如这就回去?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张懋没有理会朱晖的话,继续问道:“那我等现在可以进去面圣吗?”
小拧子直接摇头:“使不得,陛下受伤后,司礼监张公公把人都阻挡在外,除了医官,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怕是要等陛下醒来后才会召见大臣。”直到话出口,小拧子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之前他还说朱厚照无大碍,现在却又说尚未醒来,这就意味着皇帝尚处于昏迷状态。
朱晖和张懋都不说话了,沈溪问道:“陛下因何受伤?”
“对对……”
朱晖也问道,“陛下是怎么受的伤?伤在哪儿?你见过陛下,应该清楚吧?”
小拧子苦着脸道:“小人可不能说……几位大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小人如果在这里乱说话,回头就要被问罪,所以几位大人不要再为难小人了。”
在这几位面前,小拧子非常苦恼,心里更是纳闷不已,我明明已把陛下受伤细节告知沈大人,为何沈大人还要带头来询问?难道是想借我之口,让朝野上下知道陛下荒淫无耻,被外国进贡的美女所伤?
恰在此时,又有侍卫进来通禀:“拧公公,文渊阁谢大学士,以及吏部何尚书、户部杨尚书等人在外求见。”
“怎么都来了。”
小拧子苦着脸道,“现在不是小人能够决定诸位大人是否可以进去面圣,张公公已下死命令,几位大人就莫要让小人为难了……小人只是出来传个话,若诸位想留下来等消息,小人不会阻碍,但实在不能再僭越!小人还有事,暂时就不奉陪了。”
小拧子一看豹房来客愈发增多,这边已经接进正院几人,若是再把谢迁等人迎进来,许多事情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朱厚照活蹦乱跳时,可以给他一些权力,但现在朱厚照昏迷过去,所有太监中只能是张苑这个司礼监掌印说了算,小拧子明白现在不能随便做主,干脆选择逃避,告退之后马上进内院躲起来。
张懋本想追上去问询,但小拧子跑得实在太快,一溜烟就不见人了,他只得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这可如何是好!陛下伤情不明,我等又不能擅自进去面圣,难道只能在这里干等?”
沈溪道:“不如出去见谢阁老,跟他商议一番如何?”
朱晖眼前一亮:“如此甚好。”
在大多数问题上朱晖都站在沈溪一边,铁了心要跟沈溪合作,至于张懋和夏儒此时也没了主张,没有过多思考便答应下来,几人出了豹房,来到门前见到正在等候传见的谢迁等人。
“你们……”
谢迁见到里面出来几人,心里有些恼火,明显沈溪等人先他前来见皇帝,如今既然是从里面走出来,很可能已经面圣结束。
何鉴却不像谢迁那样多疑,直接上前问道:“陛下龙体无恙?”
张懋道:“还不清楚,尚未见到陛下,只是听拧公公转述一些情况,具体如何……要等太医院的人出来才能知悉。”
何鉴叹息:“这都是什么事儿……大过年的,陛下在豹房怎会遇刺?有谁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在这戒备森严的地方造次?看来让陛下早日回宫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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