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既然陛下不在里面,凭何不让本官进去?难道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厚照顾不得穿上鞋子,只是将外衣整理好,便匆忙过去打开房门,见是沈溪活生生站在面前,眼前一亮,用谄媚的语气招呼道:“哎呀,这不是沈先生吗?哈哈……”
朱厚照见到沈溪,虽然有久别重逢的兴奋,但更多地却是做贼心虚,他正要走下台阶相迎,忽然发现脚底不对劲,转身回去穿鞋已经来不及了。
沈溪走上前,往朱厚照身上和旁边打量一眼,刘瑾正在忙着关门,沈溪当然知道朱厚照之前在屋子里做什么。
虽然沈溪在心理上对朱厚照占有优势,但君臣之礼不可废,依然恭敬行礼:“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笑着扶起沈溪:“先生多礼了,应该是朕见过先生才是。先生里面……咳咳,先生忽然大驾光临,朕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到前厅说话吧……”
朱厚照担心沈溪知道自己胡闹的事情,诚惶诚恐,根本就不敢看身后的房间,里面隐约还传来女子的声音,他试图加以掩盖,捂着嘴假装咳嗽。
沈溪没想揭破朱厚照做的糗事,道:“臣知道陛下召见,星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早些见到陛下,并争取在大雪封山前赶到延绥镇……臣不准备在京城停留太长时间,以免三边局势恶化。”
朱厚照赞叹道:“沈先生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让人钦佩……还等什么?快送沈先生到客厅,为沈先生准备好茶点。”
此时的朱厚照,别提多尴尬了,暗自庆幸沈溪没细究自己的荒唐行为……在沈溪面前,熊孩子一直以学生自居,这是因为他打从心眼儿里佩服沈溪,想跟沈溪学真本事,知道得罪沈溪就等于失去一个最得力的帮手。
……
……
到了客厅,朱厚照迟迟没有就坐,等沈溪坐下来后,他才拘谨地坐在一边。
沈溪看了刘瑾和钱宁一眼,皱了皱眉,朱厚照一个激灵,赶紧一摆手:“朕要跟沈先生商量军国大事,你们别在这里碍眼,出去等候吧。”
刘瑾和钱宁第一次看到朱厚照手足无措的样子,震惊于沈溪对小皇帝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一时间噤若寒蝉,生怕沈溪追究自己的责任。看到朱厚照挥手让他们退下,如蒙大赦,赶紧退出厅堂外,顺带连房门都关好。
朱厚照这才道:“先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沈溪没好气地道:“陛下可知现如今在做什么?”
朱厚照尴尬一笑,道:“朕……朕没做什么啊!”
沈溪盯着朱厚照的眼睛,似笑非笑:“臣在武昌府时,听闻京城发生劫掠女子案,这几起案子,不会都跟陛下有关系吧?”
朱厚照更觉得沈溪“神机妙算”,心想:“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沈先生,就算我在京城他在江南,远隔千里他依然掐指就算出我做了什么……鞑靼人输在沈先生手底下真不冤,谁让他们不懂堪舆玄空之术呢?不过论堪舆玄空的道行,到底是沈先生强还是司马真人强?”
朱厚照心里面已经妥协,但嘴上却不承认:“先生,您可别乱想,我……我怎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也知道那不是好事!”
沈溪看着朱厚照,语重心长地说:“身为一国之君,该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以陛下身份,要何等女人不能从正常渠道找到?何必要动用一些不可见人的手段?陛下私下里做过些什么,臣一清二楚,请陛下明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