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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船队继续出发,过十字门便是浪白外洋,傍晚时在虎眺门西岸落脚。
行船第二天,沈溪有些吃不消了,连续在海上漂泊,又是船体较轻的木船,这天海风很大,船颠簸得厉害,本来还说要到了广海卫再落脚,最后沈溪下令提前靠岸歇宿,等来日再过虎眺门。
虎眺门也就是后来的虎跳门,虎眺门正北是珠江的入海口之一,矗立着见证南宋灭亡的崖山,南部是一系列的小岛,明朝称之为鹿颈高阑,也就是后世的高栏列岛。
上岸之后,沈溪便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难受,喝了点鲍鱼熬煮的热汤,又吃了点船上做的热饭团,早早便进帐篷休息。
那惶恐不安的少女,在沈溪入睡后便钻进他的帐篷,直往他怀里挤。
少女心里明白,只有跟在沈溪这个“大人物”身边,她才会有好日子过,倒不是说她有什么功利之心,而是这时代的人都有强烈的求生意识,单纯只是想让自己吃口饱饭,不至于冻饿而死。
至于说名节,只有衣食无忧之人才会去想,连来日的朝阳都未必看见,要那么多矜持也无济于事。
沈溪被吵醒后没好气地说道:“隔壁是个空账篷,我特地让人为你扎下的,到那边去睡,别打搅我!”
少女有些害怕,往隔壁帐篷去了,等半夜的时候,她又重新钻回来,这次沈溪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两个人便相拥睡了一夜。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不太懂男女之事,只知道这么拥抱在一起睡觉会很温暖和安适,更重要的是有一种安全感。
等第二天早晨,马九来到帐篷边叫沈溪起床,见到一个俊俏的小侍卫从沈溪帐篷里钻出来,脸上露出怪异神色。
沈溪站在帐篷边整理衣衫,没好气地喝斥:“看什么看,别胡思乱想!”
“是,大人。”
马九应了一声,但看向沈溪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显然他把少女当成少年,认为沈溪有龙阳之癖。
等上了船,少女跟沈溪待在一个船舱里,沈溪这才问道:“之前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有些无辜地望着沈溪,沈溪撇撇嘴,心说莫非是提醒我,你个没良心的,昨晚都睡在一起了,今天才记得问我的名字?
少女半晌后才怯生生地回了一句:“我……没有名字,娘唤我六丫。”
沈溪点头,很多人家的女孩都没有名字,从大丫往下排,到六丫,而且她还有个妹妹,话说这老娘挺能生的啊。我老娘为何只生了三个,从此后肚子便没了音讯?难道是老爹不努力,没办法多为我生几个弟弟妹妹?
沈溪正神游天外,六丫鼓起勇气来到沈溪身边,跪坐下来抱着他的腿,死都不愿意松开。
沈溪没好气地说:“你抱着也没用,过了虎眺门,绕过大金岛,今天下午就会赶到广海卫。等靠岸后,我就派人送你回广州府。”
六丫不说话,就那么抱着,沈溪坐到书桌前,左右不会影响他写字,也就由着她了。
两天行船下来,沈溪状态不佳,写了两个时辰,觉得困顿不堪,俯身拨开睡过去的六丫,来到床边躺下,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又有个东西在他怀里拱。
到下午时,太阳出来,海面平静了些,沈溪出了房间下楼梯来到舯部的甲板上晒太阳,恰好这时马九乘小船靠过来,被人拉上甲板。
马九禀告:“大人,听说乌猪山上有一群盗匪,已经盘踞一年有余,是否攻打?”
沈溪拿出航海图来,比对一下。
乌猪山并不是山,而是一个岛,正是后世的乌猪洲岛,在上川山,也就是后世的上川岛之下,是个不起眼的小岛。
这年头,由于禁海,就连上川岛都只有来往的商船停靠,更别说是乌猪山这样的小岛,上面居然有一群盗匪盘踞,料想人数不会太多。
若是要杀去乌猪山,当日就不能到广海卫登岸歇宿。
沈溪盘算之后下令:“先在上川山歇宿,明日一早,攻打乌猪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