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小姐听完这故事,果然带着黯然神伤,深深一叹:“难道这世间之人,终究有缘无分者居多吗?”
沈溪稍微一怔,未料这二八年华、貌比桃花娇艳的李二小姐,竟也有如此悲怀之心,但料想这年岁的姑娘,正是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既好奇又憧憬,听到动人的爱情故事有所感怀也在情理之中。
沈溪笑道:“李小姐既然喜欢,在下便将这幅画作送与你吧。”
李二小姐连忙摆了摆手,道:“不可不可,此画作乃是公子尊师的遗物,怎可轻易与人?”
沈溪叹道:“无妨,或许先师不知,我竟会在二十多年后,见到与画中人如此相似的女子,就算先师在天有灵,也会想将此画送与小姐。在下不是为自己而送,而是为先师而送,请小姐务必笑纳。”
李二小姐玉手颤抖,激动地将画接过手中,忍不住再次打开来,轻抚画中女子,就好似那是她自己的化身一般。最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谢过公子好意,小女子必当珍视此画……却不知尊先师是何名讳?”
沈溪道:“子不言父,徒不言师,先师的名讳恕在下不能明言,李小姐记得他姓沈便可。”
李二小姐若有所思:“倒是与他同姓呢。”
一句话,让沈溪有些迷惑,与“他”同姓,此人是谁?
不过此时沈溪没心思询问,反正这幅画他挂在家里没什么好处,反倒让林黛这个小醋坛子整天生气他画别的女人,送给李二小姐全当顺水人情,只要她不再把当日那幅艳画的女主人公当成她自己就万事大吉,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沈溪趁机提出告辞:“在下既已完成先师之愿,不便多留,就此别过。李小姐也请回吧。”
李二小姐朱唇翕动,似是要说什么,但又顾及女儿家的矜持,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微微颔首,行过告辞的礼数,才捧着沈溪送给她的《桃花仕女图》离开茶寮。
沈溪目送李二小姐的小轿走远,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这事情看来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
但沈溪脸上的笑容很快变成苦笑,因为他发觉一个老熟人正站在路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想必刚才他送李二小姐的一幕,也落到此人眼中。
“公子走到哪儿,都会得到佳人青睐,在下不佩服都不成。”正是多日未曾来找过沈溪的玉娘。
在沈溪帮刘大夏侦办府库盗粮案之后,有司衙门为了避嫌,撤去了所有对沈溪的保护,连玉娘也奉调去别处当差。
沈溪料想她也是刚从外地回来,一个女人到处跑,若是青春少艾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年届三旬的半老徐娘,不怕身子骨跑散架了?
沈溪拱手行礼:“玉当家言笑了。”
大庭广众之下,玉娘身着男装,沈溪不能再以“玉娘”相称,他一见到对方的面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以前沈溪不知道玉娘是朝廷厂卫系统派出来的细作,现在知道了,唯恐避之不及。
沈溪才刚从茶寮出来,却又不得不跟玉娘重新进到里面。
与以前一样,玉娘并不与沈溪同坐,她就算是朝廷细作,却没有品秩和功名在身,可沈溪却不同,以前是举人,如今已是翰林修撰,再加上她对沈溪自来便带有一股敬意。
“玉当家既不想多留,那就请将来意说明。”沈溪直接道。
玉娘笑了笑:“户部奉皇命彻查山东、河南两省赈灾治河款项去向,在下特地来向公子讨几副锦囊。”
沈溪琢磨了下,厂卫此番追查的对象应是两省的巡抚衙门,其罪魁祸首,应是河南巡抚高明城。
弘治年间,弘治皇帝多次派人前去河南治水,每年光是用在治理河道的款项就占大明朝总收入的两成,黄河堤岸却是年年修年年溃,赈灾粮款也仿佛是个无底洞,投入多少都不够。
弘治皇帝本以为派去个善于治河的高明城,就可高枕无忧,结果却发觉这是一个极大的败笔,高明城只是个花架子,关于治河治水毫无建树,反倒对贪污纳贿以及瞒报灾情这些门面功夫,做得极为老道,所以决定派遣东厂和锦衣卫,彻底把案情查清楚。
这不,接到命令的玉娘,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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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管理书评去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