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女皇道:“两江之乱,乱的是官,乱的是民,却和贵族无关。”
“内廷司上个月还来了情报,说那边私盐泛滥,商贾富庶,但百姓连地都保不住,连饭都吃不起。”
“你岳父赵诚以雷霆手段打压盐商,竟然被写信威胁,那群盐商早已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周元皱眉道:“盐商这么大胆,恐怕背后的人物也是通天彻地吧!”
“可在大晋,我才是天!”
昭景女皇眼中杀意毕露,寒声道:“不必管河套那边的战况了,小师弟,做好准备吧,随时有可能派你南下。”
“至少…等蒹葭生完孩子…”
她笑了起来,轻轻道:“大师姐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但你要早做准备。”
“从前你挑战的是反贼,是外虏,如今你挑战的…是这腐朽的体制,是整个大晋的黑暗。”
“后者,显然要更加凶险。”
周元微微眯眼,轻声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些贵族心狠手辣,还是我周元杀伐果断。”
昭景女皇摇头道:“如果杀戮可以解决问题,我早就派兵直接把他们镇压了,可事实上…事情并不能那么做。”
“小师弟,人们都说你只会打仗,是时候给他们展现你理政的能力了。”
“江南之事,关乎的是国家命运,民族前途。”
“你下手非但要狠辣!还要精准!”
周元缓缓点头,目光凝重。
江南之积弊,可谓是大晋如今最深之积弊,牵扯到商业,也牵扯到吏治,甚至牵扯到社会民风。
在周元看来,这个问题足够深刻,覆盖面也足够广,由于对手的势力盘根错节,强大而团结,也几乎找不到下手的角度。
如今马上四月,距离蒹葭生产的时间很近了,南下估计也就是五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