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等邪徒,在你口中,竟成了改天换地的仁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杜可溶!你敢对着圣贤画像掏心掏肺,诚心说话吗!”
他指着杜齐大吼道:“你大声说,韩拓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是不是作恶多端!”
杜齐也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迫人的气势,更没想到对方言辞如此犀利。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沉声道:“圣贤在上,我杜可溶之心,赤诚一片!”
“安南侯或许不是明主,或许不是任君,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权臣!”
“由他来颠覆江山,破除妖妃专权,再好不过。”
“届时,自有陈氏皇族子弟,重开大局,正如东汉之刘秀一般!”
周元突然笑了起来,眯眼道:“杜先生,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杜可溶作揖道:“圣贤画像之前,吾为儒生,绝不敢胡言妄言!”
周元道:“那你其实不是反晋,是反昏君咯。”
完了,被绕进去了!
杜可溶想了想,才慨然叹息道:“不错,老夫并非一定要反晋,而是反昏君,反这大晋腐败之朝堂!”
“好!”
周元抱拳道:“我就欣赏杜先生这般有担当的儒生,那么请问,你怎么敢肯定,昭景女皇是昏君?”
说起这个,杜齐就是怒火攻心,大声道:“你年纪轻轻,又只在云州、临安生活,焉知天下百姓之困苦!”
“河南蝗灾,难民百万,尸骨如山,赤地千里。”
“北方鞑虏作乱三边,多少庶民无家可归,被虏去北方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