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这里很安静。

只有她的抽泣声。

过了良久，他才轻轻的抬起了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来到了她的脸上，他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然后轻声的问：“后悔吗？”

她不知道他再问她什么后悔，她摇着头。

他的手贴着她的脸，能感觉到她是摇头，他呼出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明知道她看不见，却还是咧着唇，笑了笑，很宠溺的语气：“我说，认识我，后悔吗？”

他真的伤的很严重，他连续说话，便会咳嗽，然后就会吐血，顾阑珊心想，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可以存放着，她抬起手，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不要说了，二十，别说了。”

盛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似乎已经对那些疼痛麻木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怅然：“不，我要说。”

“楚楚，你知道我多后悔吗？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我一直都那么要面子，我再不开口，我现在再不说，我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顾阑珊的眼眶一下子又酸了起来。

盛世目光对准了黑暗，黑暗里藏着他爱的女人的面孔，他的眼神很深情，可惜她看不见了，他说：“楚楚，你肯定很后悔认识我吧一开始我就欺负你，后来我还那么坏的把你强硬的娶走，娶了之后，我还不对你好你瞧我，这么坏，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喜欢二十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