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芳若的目光落下时，程安廷也注意到了含章身后的情形，眉头逐渐皱起。

等着回答的含章发觉不对，正要回头，一阵锣鼓声突然传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谁也没想到，在百花宴快结束的时候会突然走水，整个丞相府都陷入慌乱之中，下人们回奔跑救火，终于在火势蔓延至后院的时候控制住了。

彼时客人已经全部移到前厅的空地中，站在一起皆是慌乱无比。

“这都快结束了，怎么还出事了”

“也不知是谁做的，太狠了。”

“”

窃窃私语中，童芳若跟着程安廷走到人群侧边，看着混杂在一起的人群十分疑惑。

这场火烧的太蹊跷，人都在的时候没烧，反而选在快结束的时候，莫看现在聚在前厅的客人多，但比起先前已经少了大半。

这点人数放火，意义何在

“想到了什么”

程安廷的询问传来，童芳若从思绪中回神，看一眼男人，淡淡地说“走水事必有蹊跷，就看丞相府能不能查出来了。”

“你觉得能否查出”

童芳若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取决于丞相府的能力，而她并不清楚丞相府里的人能做到何种地步。

程安廷微微一笑，望着童芳若等待回答。

过了许久，童芳若说“一半一半。”

“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似的。”

瞥一眼程安廷，童芳若了然承认“我确实说了跟没说，不过丞相府的事，我本身也不知晓，就是给了答案又如何根本没有可参考的余地。”

“你怎知就没有参考余地”程安廷抬手，手指在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定在最前方的一个夫人身上，“那位是刑部尚书府的，别人都叫沈氏，平日里最受尊敬，但是她与丞相府并不合，相反，吏部尚书府的云氏和丞相府最好，可她却不在。”

童芳若眼神一闪，目光从程安廷身上扫过“程公子倒是心直口快。”

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

程安廷笑“事实本就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说”

“和这个与丞相府走水并没有关联吧”

程安廷脸上的笑意微僵，过了半晌他语气平静地说“没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如何”

盯着他的侧脸看了许久，童芳若轻笑一声“程公子就继续嘴硬吧。”

留下话，童芳若转身离开，找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站定。

程安廷在原地站了片刻，往李氏所在的位置走去，百花宴失火的事得好好解决。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升到正空又逐渐西沉，所有人都等的生出不耐烦时，李氏露了面，开口便是一句道歉。

“不好意思耽误各位时间了，但百花宴失火，丞相府被烧掉一半是大事，也不得不如此，这得罪之处也请诸位见谅一下，我在这里先赔个不是。”

李氏语气温和，接连的道歉既说明了情况也让人心里舒服。

童芳若微勾唇角，这就是贵妇人的处事，便是沈氏那般不对付的人，也找不到一点能说的错处。

局面被稳住，李氏安排府中的下人送各家夫人贵女离开，一字不提这段时间里安排出去的调查。

童芳若刻意留在最后，程安廷与她对视，立刻从李氏身边离开。

“怎么还不走”

二人视线对上，童芳若笑了笑“不急着走，我有话要问你。”

程安廷眼神微暗“什么话”